火焰,灰烬,死亡
赣家人。
用来随心发文的号,慎关。
 

【苏瓷】粉红的回忆

求求了,真的无任何不良导向(T▽T)

审核大大中秋都过了,辛苦辛苦,来给您送五仁月饼来了,球球给我过吧! 就想给俺CP过个节咋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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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题,父母爱情小甜饼

  • 我流憨憨青年苏

  • 单纯日常7k+,废话本废,想到哪写哪

  • 越写越烂,最后烂尾,慎看

  • 就当中秋节给大家做了个五仁月饼(())



☆      


       瓷一开始是很不喜烟味的。

 

  那时候他初生不久,和大家一起住在泥土墙的老屋里。粮食是不多的,饥饿感比南方的雨天要来得常见。瓷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便时常把分配到的食物给村里的孩子——因为大人只会坚定地拒绝,然后悄悄再往他的口袋里多塞一个馒头——长此以往,他的身形看起来比预想的还要瘦小一些,要不一直是家里人自己养着,他们都要怀疑被谁虐待了去。与此一并附赠的,是瓷今后50多年反反复复的胃病。

 

  但这个毛病第一次被发现也是在几年之后了。他们几乎从大地的东南转移到了西北,终于在淳朴的黄土地上安顿下来。看到香喷喷的面饼之前,瓷几乎快忘记自己还需要进食。他吞了几口又觉得恶心,最后还是给了路边馋得流口水的小孩儿。

 

  开会的时候瓷总是在一旁的。会议室烟雾缭绕。烟提神,瓷懂得,之前固然闻不惯,但也尚且可以忍受。再说为了多赚点钱,烟草他也没少和乡亲一起种过。只是这一回却显得格外难受,那白色的刺鼻的烟雾直往他胃里钻。屋里的人马上注意到了瓷的反常,仔细问过之后也就不难得出,是肠胃的问题。那人深深皱起眉,习惯性地找烟,又立刻打住,摸了摸h嘴h唇。

 

  其实瓷觉得倒不如不被发现的好。自那天以后,他的伙食就换成了小米粥和细面条,即使他坚决不同意搞特殊也没有办法。这一度使瓷十分懊恼和沮丧,毕竟在这个时期,胃病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真算起来,屋子里又有几个人没有得过?但瓷最终还是养了一段日子,虽说没好到哪里去,但起码反应轻了不少,屋里的人们也会照顾他,会到底还是能开的了。

 

  第二次谈到瓷这个毛病却是在苏的家里。那时他正跟着老师学习,每当苏靠近,瓷就能闻到他身上混杂了风雪和伏特加的特殊的淡淡烟草味,并且偶尔在下午的时候会重一些。所以即使苏从来不会在瓷的面前吞云吐雾,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老师有抽烟的习惯。

 

  苏总是批评瓷对自己的身体太过不上心,瓷每次都是应着,但室内又暖和,他依旧会忘记带御寒的衣物。这时候苏就会取下他常年围在脖子上的那条长长的红围巾,惩罚一般将瓷的脑袋裹得像个大灯笼,只露出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意识对人的生理活动有一定的调节作用”确实是颠扑不破的真理,瓷胡思乱想着,安心得无法对围巾上的烟草味产生一点抱怨。

 

  后来苏也不特意隐藏抽烟的事,瓷偶尔能在他的办公桌上看见香烟盒,是红色的底面上画着星星,好看得很。

 

  有一次盒上印了导师的画像,瓷便忍不住拿起来多瞧了几眼。

 

  苏在一旁也不介意,只是笑着:“你要是喜欢,可以把画纸撕去,不过香烟盒还得留下。”

 

  知道苏是在开玩笑,但瓷也不客气,开开心心说了声“谢谢老师”,三两下就收获了一张漂漂亮亮的导师画像。

 

    “我以前也收集过一些香烟上的画,它们很精美,但也许美丽的事物都留不长久吧,”苏轻微皱起眉,像是回忆起令人糟心的事,“你知道这些美丽的画的结局吗,达瓦里氏,你一定猜不到,是我亲爱的RUS亲手用火烧得一干二净!他骄傲地告诉我,他已经优秀地完成了打扫房间的任务!”

 

    “哈哈哈……”瓷乐得弯腰,缓了缓接道,“那我相信您一定给了那孩子最好的奖励。”

 

  苏也弯起嘴角:“当然,我奖励了小熊崽子一星期光荣的家务劳动。”

 

  学习的日子总是像流水。苏联的初冬来得很快,风像镰刀一样刮着,天早早就黑下来,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西伯利亚的小雪粘在他的头发上,渗进他红色的围巾里。

 

  苏的窗子透出黄色的光,像藏了一团火。

 

  太好了,老师还没有睡。瓷高兴地抱紧了怀中的书本和草纸,加快脚步。

 

  希望不会打扰到老师。瓷轻轻叩门。

 

  门内传出瓶子掉落在地上"轱辘轱辘"滚动的声响。

 

  到底是来求知的,瓷耐着性子等。屋外的雪大起来,落了满头满肩。他哈口气想,这也算是“苏门立雪”了。

 

  没有动静。瓷又敲了敲门:“老师?”

 

  这回门很快就开了,上门槛缓缓飘出白烟。或许是暖气吧。

 

  苏看着站在雪里的瓷面露诧异,不等人说话便一把将他揽进屋里:“外面正下着雪,怎么现在来了?”

 

  围巾也不摘,瓷拿出怀里护的好好的草纸:“有个公式……”

 

  刺鼻的气味仿佛是抓住机会的敌军一下猛地扑过来,瓷被熏得直皱眉,堪堪忍住反胃的恶感。

 

“老师……你抽烟了?”

 

  苏帮瓷摘下围巾,正低头几次试图替他解hh开大衣扣子,颈脖泛红,表情看起来十分专注。闻言又不知道小声嘟囔着什么,十分懊恼地打开门通风,却被风雪拍了一脸。

 

  瓷默然,看看挂在墙边的日历——休息日,酒瘾犯了。

 

  满屋的烟酒味很快散去,瓷不死心地还想让苏再看看草纸上的公式,但苏眯着眼瞧了一会儿,俄语“秃噜秃噜”黏糊得听不清,笔下的字也一直在打圈圈,简直比RUS的家庭作业还难看。

 

  实在是窝火。瓷深呼吸几次,无奈决定暂时将学习放在一边。

 

  苏这是醉了。

 

  都说苏的酒量好,确实不错,很少有人见过他喝醉的样子,顶多是精神亢奋,像打了鸡血。

 

  也就是在四九年的时候,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喝酒,看着月亮聊今后的路,高兴得不行。喝着喝着,瓷就发现苏突然安静下来,皱起眉一副严肃的样子差点没把他吓着。

 

  再多聊几句就会发现,老师不过是醉迷糊了,不爱说话。可又哪有醉鬼管得住嘴巴?于是斯拉夫人就会发掘自己深藏的文艺细胞,虽然不能讲发动机的原理,但是普希金的诗歌却能张口就来,完了若不过瘾,还会拉着小同志大着舌头唱国h际h歌。

 

  而现在这种情况,应当是喝了不少,但还没到耍酒疯的地步。

 

    “多亏您是我的老师……!”瓷略有不平地将书本放在桌上,为白白浪费了今晚宝贵的学习时间而感到心痛。他径直走到门口,侧身从醉鬼的身边越过去,一把将门关上,隔绝了室外的冷风,脱下军绿色的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他一抬头看见苏在对他笑。是那种露出了牙齿,把眉眼都舒展开的表情。

 

  您倒是抽了烟喝了酒高兴了……瓷撅撅嘴,半推半拉着将苏摁坐在沙发上。

 

    “达瓦里氏,你知道吗,”苏联跟在瓷后面,语气平稳地说着醉话,“你刚刚就像一个新鲜出炉的洒满糖霜的姜饼人。”

 

  和一个酒鬼置气就是你输了。瓷保持着面上的微笑:“老师,您喝醉了,先休息一会,我去倒杯茶。”

 

  苏敛去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国h家h大事:“胡说,我明明把酒瓶藏起来了。”

 

     “……你还是躺下吧。”

 

  记得他送给老师的茶叶是在柜子里。瓷拉开柜门,最底下一层就“乒乒乓乓”地滚出来一地的空酒瓶。

 

  已经没脾气的瓷面无表情地捡起脚边还剩了小半瓶的伏特加——几个烟头被扔在里面,熏得瓶壁乌漆嘛黑——在泡好茶之后把地上其余的酒瓶收好,专门把它立在桌上。

 

  给苏好不容易灌进去一杯清茶,瓷把斯拉夫人无处安放的长腿挪下去,挤进沙发里歇一会儿。

 

  醉酒实际上还是很难受的,苏躺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因为隐隐的头疼而皱起眉。

 

  苏/联人的眼睛大多是灰蓝色的,如同白桦林里微微荡漾的湖泊。老师的右眼便是如此,蓝里的灰色部分像钢铁的光泽。

 

  眼罩在家里是不会戴的。瓷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老师的红眸便忍不住凑上前去。

 

  苏很自然地低下头让他瞧。

 

  他看到红色眼睛里是金色的镰刀和锤子:“……真漂亮……为什么要把它遮住呢?”

 

    “如果每个人都要凑上来看一眼,那么我就要天天到动物园里和可爱的熊猫住到一块儿了。”苏将眼罩收到大衣口袋里,开玩笑道。

 

  瓷后知后觉刚才的行为过于亲密了:“抱歉……我只是……”

 

         “不要在意,达瓦里氏,”苏笑着打断了瓷,“你和其他人不同,我愿意给你多看看。”

 

  这话说得……瓷垂眸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中/国同/志又不说话,苏看着东方人乌黑的发顶琢磨,刚才没有冒犯的地方吧?

 

    “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瓷对苏突然碰他的脸感到浑身僵了一下,瞪大眼睛疑惑地对上苏联的异瞳。

 

  苏联极为认真地观察,然后发出诚恳的赞美:“——有夜里发光的星星。”

 

  也许是因为双脚半耷在地上总不舒服,苏在沙发上不安稳地动了动。

 

  好吧,星星都进肚子里了,现在只有姜饼人。

 

  这里的暖气供应充足,冬天的屋里与屋外是两个季节,人们出门需要裹成粽子,在门内却要轻松多了。大衣在家里也是不穿的,黑色高领毛衣套在苏的身上显得他愈发像一头熊。

 

  瓷大发善心地不与熊挤沙发,帮苏抚平皱起的眉,轻声笑道:“冬眠的米莎……”


 ☆☆☆☆☆


  苏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不清醒,与酒无关——天知道他的同志们管的有多厉害——在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总是会出现不合时宜的想法。

 

  比如小同志眼里的星星。

 

  其实也无伤大雅,只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工作空隙望向窗外的时候,夜晚躺在床上进入梦乡之前……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就会很自然地浮现出来,让苏不由得想:他的小同志现在在做什么?

 

  然后便想到瓷每次对他笑。

 

  多么漂亮。

 

  他明明可以直视最深沉的黑暗,却逐渐不敢看他的眼睛。这不对,同志之间应当坦荡。可这叫他要怎么说呢?“同志,您的眼睛太漂亮了,搅得我心神不宁”?

 

  这怎么合适?苏点着烟也不抽,如同被什么高深的难题给困住了,怎样也想不明白。

 

  在掐灭了好几个烟头之后,心情变得愈发烦闷,胸口郁结了一团湿c软的棉花似的。今天正好是休息日,休息日怎么会让同志工作呢,苏将自己藏起来的伏特加拧开,况且酒精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存在的。

 

  他听到敲门声先是条件反射地将酒瓶子塞好。塞完了门外又没了动静,苏联试图用混沌的脑子思考,觉得完全是因为下雪,听错了。

 

  细密的雪贴在温暖的玻璃上,悄无声息化成晶莹的水珠。他毫无目的地站在房间的地板上,又毫无预兆地想到瓷笑起来的时候眼里的星星会发光。

 

  实在是醉了,苏松懈地对自己说,却没有办法抑制上扬的嘴角。

 

  酒精会使人产生幻觉,不然他怎么听见了瓷的声音?但苏还是一刻不停地开门了。

 

  谁不喜欢夜里的星呢?

 

  又小,又亮。

 

  直到苏在沙发上躺下,他仍然认为不过是梦而已。他知道,他就是想他像燕子一样飞到他身边。

 

  瓷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打开书本继续钻研起来。房里听得见笔尖划过纸面和苏联平稳的呼吸声。

 

  斯拉夫的基因里该是有什么对酒精的耐性。瓷刚验算完第三道题,苏联就揉着太阳穴醒过来了。

 

  瓷不作声,继续看下一题。

 

  房里静了一会儿,屋外的风"呜呜"地吹着。

 

  苏联一抬眼就看到了立在桌上的十分显眼的半瓶伏特加。

 

           ……好吧,他想,还有什么是比抽烟酗酒被自己最喜爱的学生撞见更丢脸的呢?如果今天不是休息日,他马上就会打电话请车站的售票员同志帮他定一张去西伯利亚的火车票。

 

  冷静,苏维埃,逃避从来不是布/尔/什/维/克的做派。他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坐到瓷面前。

 

  而他的学生头也不抬:“老师,还记得吗,书h记委托我让您少喝点酒。”

 

  苏尽量不看旁边狼狈不堪的酒瓶,一只手摩挲着桌角:“……抱歉,达瓦里氏……”

 

         “不,您没什么需要道歉的,”瓷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草纸,“老师怎么需要向学生道歉呢?是学生不应当来打搅您。”

 

          “这哪能行呢?”苏联听了这话直接站起来,就像有人骂他似的,“达瓦里氏,这种思想是有问题的……怎么能因为我是老师就不指正我的错误呢?难道您要看我一直错下去吗?”

 

  听了这种极为正确的话,心里有点小情绪也消散了。瓷实在是忍俊不禁,终于停下笔。

 

  被瓷一笑,苏便觉得自己刚刚冲动了,板着脸坐回去也没有一点气势:“……我明白了,同志你就是特意来笑话我的。”

 

  瓷连忙摆摆手:“不敢不敢,老师想想看,哪次您喝酒我打过小报告?”

 

  左右都有他的一口。

 

  瓷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像讨巧的小狐狸,看得人心里发痒。

 

  瓷的日子不好过,苏是知道的。他家里孩子多,常常吃不饱,显到瓷身上便是瘦的不像话,还落下了胃病。记得瓷第一次尝试奶油蘑菇汤,下午就恶心反胃,额头都沁出汗来,直接疼进了医院里。苏暂停开到一半的会议赶过去,听人并无大碍,只是肠胃不好又营养不良,一时吃不得太刺激的东西。

 

  苏沉默着想:这算什么?奶油蘑菇又算什么刺激性食物呢?

 

  纵然不是重大的外h交h事故,也仍然要重视。他仔细询问了其他中/国同/志,把瓷闻不得烟味也尽量少饮酒的事项记下了,又叮嘱厨房这几天做的白粥一点糖都不要放。

 

  这样不行,他想,他的小同志还得更加强大一些,在好起来之前都要小心喂着。

 

  许是他的援助起了点作用,瓷逐渐适应了苏家的饮食,手腕子握起来也不再硌得慌了。为了图方便和省钱,瓷在平时一直是吃食堂的,但逢年过节,他便会“征用”苏家里的厨房。一大早就起床去市场挑最新鲜的菜,来了便将小熊崽子轰出厨房,以免他们往菜里倒奶油和果酱,然后洗菜、切菜、倒入锅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没过一会儿,奇妙的香味就会逐渐蔓延,把整间屋子都塞满,勾得那几个没出息的孩子扒在门缝上眼巴巴地流口水。

 

  瓷的时间卡得很准,苏结束工作一踏进家门,他就能从厨房出来,一边脱下围裙,一边往餐盒里打包,准备送给其他在苏留学的孩子。他出门前虚指了一下,乐呵呵的:“留了一份在厨房,老师快尝尝我的手艺。”

 

  回头一看,几个小馋猫早早就摆好餐具,咽着口水等他。

 

  瓷受不了烟味,也不习惯饮食,但偏偏爱喝酒。这也难怪,上过战场的人总是要喝点的。早在了解到瓷的健康问题之前,苏已经见识过中/国人的酒量了。

 

  这没什么不好,他和瓷坐在院子里碰杯。一起喝过酒,便是同志加兄弟了。

 

  而作为国//家意识体,他的酒精摄入量总需要被管控,只是有时松有时严。如今瓷的孩子可比他家的严厉多了,只要是酒全都给换成了水,好像是什么毒药。

 

  苏在早上的时候会悄悄尝一口,瓷恰巧来得早,结果一下就闻着了味儿,像猫闻见鱼腥味,拽着他的袖口不放。

 

  一开始还能以学生的身h体为由义正严词地拒绝,可每次苏嘴馋了想来一口,就会被瓷抓个现行。

 

  苏受不了瓷这样看他。

 

  次数多了,两人也就成了“共/犯”。偶尔偷偷跑去林子里,坐在树底下分一瓶酒,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瓷喝地精神了,咧开嘴冲他笑:“嘿嘿,老师,我们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古老的东方谚语总是富有哲理的,苏心里莫名平衡过来,哼哼道:“当然,我们可是同志。”

 

  苏联的思维轻飘飘绕了一圈落回到屋里,他还记得要说些什么。

 

    “……或许您能给我一个自我检讨的机会。”

 

  看来老师还没有完全清醒嘛。瓷眨眨眼觉得好笑,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那么您可要做好准备,同志,不是深刻的检h讨h组h织是不会承认的。”

 

  苏盯了一会儿瓷的眼睛,眉毛终于塌下去,似乎是当真了:“好吧,我明白,一切听您的。”

 

  瓷抿着嘴差点绷不住。毕竟这种状态下的老师可不多见。

 

  苏磨蹭着把手边的狼狈不堪的“铁证”移到桌子的正中间,挺直了背才开口:“如您所见……我钻了空子,趁其他同志休息的时候……抽烟酗酒……”

 

  苏摸了下鼻子,看见瓷的肩膀因为忍着笑而颤抖,又迟迟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共犯”。

 

  他也不恼,等瓷停了笑意,转手把酒瓶收回桌底,刻意摆正脸色,继续道:“咳……我深刻地反省,对这种‘吃独食’的错误行为感到无比羞愧与悔恨,这一点也不符合‘共铲zy’的精神。我反思,希望组h织h上能够原谅我的错误,认可我认错的态度。”

 

  瓷抬眼,含着笑——心想这会儿倒是醒了,话里话外还讲我的笑话——“您向伟大的导师保证。”

 

      “向伟大的导师保证——您可真是较真,小同志。”

 

      “可不能让老师一个人把酒喝光了,学生也可以监督您嘛。”

 

  两人又一起乐。

 

  苏联起身为两人的杯里添茶,俯身倒水时说:“刚才是玩笑,但我确实想向您道歉——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位负责任的老师应当做的。”

 

  反正又不会改。瓷算是摸清了苏的性子,按烟酒在这儿的微妙地位,戒是不可能戒的。但瓷也不甚在意,毕竟有态度就够了。

 

  苏抿了一口热茶,被苦得直皱眉,转身去添果酱。

 

  像棕熊在翻箱倒柜地找蜂蜜。

 

  瓷收回视线,指腹贴着温暖的杯壁:“您是老师,也是大哥,我们还是同志,总说这样的话,倒显得生分,要不就是您觉得我小气。”

 

         “‘要不就是您觉得我小气’——”苏一边往茶杯里倒草莓酱,一边摇晃肩膀,刻意学瓷的语气,显得格外滑稽,“你听听,同志,像个小姑娘,如果不是我习惯了,保准以为您又不知为什么要恼我。”

 

  这下瓷当着他的面给了一个白眼:“是,我小气,但您以为自己待人接物就很高明?知道女同志们都叫您什么吗?——比冻鱼还硬的列巴!”

 

  苏听了眉头皱起来,刚吹凉的茶也不喝了,放下杯子身体前倾一副要理论的模样:“我不记得刚才有说过您小气,但是您看,您又恼火了。”

 

  火气一下就上来,瓷有些昏了头,干脆把茶杯一推:“我听得懂俄语,您大可不必糊弄我!”

 

    “我糊弄您?”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我糊弄您?”

 

  瓷转过脑袋,看也不看他。

 

  苏站起来想要走几步,又坐下了,一口将茶灌进胃里,好像这样就能平复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似的。但显然,即使是优质的中国茶叶也毫无用处。

 

  于是苏也转过头,拿出不再多言的架势。

 

  此时屋内的钟表才堪堪指向三点。

 

  小气?瓷蹙着眉头,紧闭着嘴。现在家里穷,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可怎么能这么说?——呸!以后再也别想听什么好话!……别说自己的体征已经足够明显,也不知打过多少仗了,瞧瞧他的语气,连“同志”也不愿喊一声?

 

  可能东方的思维确实是不太一样的,苏压着眉,手指克制地在桌底蜷缩,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明白,既已是同志了,为什么仍然对一些玩笑反应如此激烈……在某些事上表现出的不信任让他疑惑不解又愤怒不已。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同志吗?

 

  这个想法如同一根针刺痛了苏,他下意识看向瓷,想要通过观察人的表情求证,又只能看见剪得干净利落的短发的后脑勺,以及从衣/襟里露/出来的一截细h腻的后/颈。他仍盯着看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瓷会回头,但最后也只是将视线虚h虚往下移,顺势落在了瓷的手上。

 

  他看起来确实有些气愤。他想。

 

  那双长了冻疮红肿得像小萝卜一样的手正无意识地轻微h蹭/着。

 

       ……怎么能又不戴手套呢?

 

  罢了,瓷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看来今天是没法问问题了,左右自己又不是真的小气,私事过两天再谈也不是不行,难不成还能把条约给撕了?

 

  他站起来收好书就要走。

 

    “你要去哪里?”苏心里发紧,声音很低,语调很缓,像大提琴拉出危险的音符,总让人误解为暴雨前的宁静。

 

  这点连瓷也不甚了解。

 

  于是瓷停下脚步,沉下眸子:“我想,现在无论我去哪里都比待在您的屋子里好。”

 

  苏实在是不愿与瓷发生口角。这位小同志从来不嘴下留情。

 

     “……我必须提醒您,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过五分,外面正下着雪,即使是莫斯科,也不会有意识清醒的正常人选择出门。”苏觉得他说得很清楚了。

 

  瓷置若罔闻,已经套上了自己的大衣:“真巧,我不是正常人。”

 

  苏简直想把人拽过来扔到h床h上。所幸他还记得自己的初衷。他三两步走到门口挡住瓷的去路,抬手将瓷刻意留在架上的红围巾拉下来盖到他的手上,抿着嘴半天:“……你没有戴围巾和手套,在我这里是不允许出去的。”

 

  瓷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只想翻个白眼骂人“呆子”。

 

  他低着头,大半张脸都被翻着毛边的帽檐遮住,从苏的角度只能看见瓷因微微用力而泛白的嘴角。

 

  他在忍/耐的时候就会用自己的虎牙轻轻咬/住下嘴h唇。

 

         “总之您今晚不能出去。”苏又不由得软下态度,“……或许是先前措辞不当,但我确实没有任何想要评价您‘小气’的意思。如果冒犯到您,我必须先向我的同志道歉。也希望您能够清楚,这是无意之举。”

 

  瓷也不明白,怎么道个歉也能既坦诚又别扭。要是在正事上也能说得这样圆滑就好了。

 

    “我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够再坦诚一些。”

 

  不止一次,瓷觉得他俩的思维迥异却总能奇异地统一。他忍不住开口:“我想我的态度已经表达地很清楚了。”

 

     “我想听你直接说出来。”苏将手搭在瓷的肩上,看着他的眼睛。

 

     “什么?”瓷有些发愣,“……我希望您能够尊重我……?”

 

     “不对,我怎么不尊重您呢?”苏拧紧眉,“不对,不是这句。”

 

     “——您有的。”

 

    “好吧,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等天亮之后再谈,好吗?我是说——您方才说了,我们不仅是同志,还是师生,更是兄弟——”苏仿佛要从瓷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

 

     “我想您一定还有什么要说的,比如一些含蓄的、想要表达但因为羞涩而委婉了的话。”

 

  瓷看着苏仍有些红的颈/脖,仔细回想,并未发现自己“委婉”了什么。

 

  他们大眼瞪了会儿小眼。

 

  突然被烫到了似的,苏放开了抓着瓷的手,不自然地看着地板,面上紧紧绷着,却偏要说话:“抱歉,我可能,太心急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摘瓷的帽子。瓷顺着他,被一直拉回去。

 

  苏的表情让瓷觉得他们坐在一张谈h判h桌上。

 

    “现在,达瓦里氏,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了。”

 

    “……?”瓷实在是有些跟不上斯拉夫的脑筋,“您怎么啦?”

 

    “……”苏拿过瓷一直宝贝着的笔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我记得你是来问问题的。”

 

  瓷有些狐疑,但苏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捡起桌上的笔在草纸上专注地写写画画,不一会儿理清楚思路后便开始讲起来,容不得瓷有半点走神。

 

    “达瓦里氏,这一块的理论知识你已经掌握得很好,剩下的只需要亲手到工厂里实践一下了!”苏拍拍瓷的肩,高兴得像要和他一起实践去。

 

  又攻克了一个关键的知识点,瓷的心情自然好的不得了,什么“姑娘”啊“同志”的,还有斯拉夫人奇怪的脑筋,一时都被抛在脑后,满心觉得不枉他大冬天的跑来“苏门立雪”。

 

  瓷扬起一个笑:“谢谢老师!真是辛苦您了!”

 

  向日葵一样灿烂,眼里全都是他。

 

  苏/联一下移不开眼。


☆☆☆

苏联香烟盒挺好看的()


:)老福特真特么难用



2022-09-11 16 /
标签: ch苏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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